秦若萱把耳朵凑到他唇边,男人身上血腥气混合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直蹿入鼻中。
秦若萱急伸出手来就掐他的人中,好在慕容泗也不负所望,幽幽转醒半睁着眼睛,也快速松了手。
“你们村在…在哪个方位?”
秦若萱红着小脸如实回答,慕容泗张嘴说了句什么,因雨声太大,秦若萱并未听清,在问了回道。
慕容泗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,就给她指了一个放向后,又失去了意识,秦若萱看着面若白纸气若游丝的男人,翻看了一下眼皮看起来是休克了,再不救治就可以发丧了。
撑起筋疲力尽的身体,抓起绳子向着东边,又开始奋力前行。
刚走出林子,应着天空的闪电,便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小的黑影,带着丝亮往这边来,她一皱眉试探性的叫了一声。
“秦小阎!”
没听到回声,又叫了一声。
秦小阎在她叫第一声的时候,便听到了,听她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的,迈动的小短腿又加快了几分。
“鬼叫什么啊,大晚上还不归家,又迷路了吧,我就说你要能独自走出来,母猪都能上树了,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。”
秦若萱听完嘴角直抽搐,小奶包抬头便见娘亲一方巾帕遮脸,全身上下被黄泥水侵染,杂草沾身,不就他没跟来一次吗?弄的如此狼狈,他那笨蛋娘亲竟然拖着一个男人。
孤男寡女的在一处就算了,那个男人身上竟然还盖着娘亲的外袍,他睁大了双眸,知不知道何为男女授受不亲啊?
这娘亲的婚姻大事,还得他这小萝卜头操心,宝宝心里苦啊。
秦若萱看到真的是秦小阎的时候,眼眶一热这小子还有点良心,知道来找他娘。
此时雨水很大,小家伙吃力的撑着大伞一到跟前,好看的眉心就是一皱,直勾勾盯着慕容泗看,指着他道。
“他是谁啊,你相好吗?你为什么还遮脸?”
秦若萱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,上一秒还在夸他懂事呢,下一秒就给她来一枪啊,果然从这小子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,她也觉得这帕搁在脸上难受,一把扯了去。
“什么相好,没见他受了伤,我救他回来而已。”
一听不是她相好的,秦小阎就脸色一绷。
“不是你喜欢的男人,那你还把衣服给他,还好没人看见否则以后你甭想在嫁人了。”
小包子边说着边想去帮忙,秦若萱就让他在前面带路。
在快累趴下之前,她终于把人拖回到家里了,苏柔在屋内刚哄秦小暖睡着,听到动静一出来,就看到小姐拖着一个,身形高大的男人进院。
没来得及看男子脸,就上前帮忙搭手把男人拖进房间,借着烛光,苏柔才正眼看了男子的脸,这一看差点没尖叫出声,她急忙捂住了嘴,是王爷真的是王爷。
秦若萱看她如此激动,无奈翻了个白眼,用眼神示意她别说漏了嘴,苏柔看了看身旁的小少爷,眼睛酸痛但还是没说什么。
慕容泗衣服湿透 ,秦若萱让苏柔去烧热水,备好银针,还有一些草药待用。
自己则扶起男人,动手脱他的衣服,上衣已经被秦若萱撕的差不多了,几下脱掉亵衣,瞄到亵裤,秦若萱的脸上染上红晕,这…不换的话湿衣服会引发高热,喊来秦小阎,此事便交给了他,她则闭着眼睛,将他安顿在自己的床上,盖上了被子。
睁开眼便看到秦小阎笑眯眯的脸,“娘亲,你是不是老树开花了,看中这个大叔了?”
“皮痒痒了?”
秦若萱举起手威胁似的晃了两下,那意思在明显不过,想挨揍直说。
秦若萱抬手试了试男人的额间温度,烫人得很,果然是感染了,秦若萱让小阎取来她的药箱,几番翻找下,拿出一个小瓷瓶,这个是自己磨的,云南白药药粉,条件有限就先凑合吧。
又拿出一个瓷瓶,里面是自制的退烧药丸,倒出两粒给他喂下。
此时苏柔端来热水还有银针,秦若萱起身洗净双手,拿出一瓶女儿红,让苏柔将酒烧热,放温一点一点的给慕容泗清洗伤口,鲜血还是直流,秦若萱用银针给他止了血,把药粉撒在伤口上,可能是清洗伤口的刺痛,刺激了男人,小小的闷哼了一声。
秦若萱一看不禁恶向胆边生,手底下的动作加大了力气,苏柔看到自家小姐的表情摇摇头,小姐还耍小孩子脾气呢,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小姐,你要再用点力,王爷就真有可能归西了。”
杂乱的声音吵醒了睡着的小人儿,秦小暖此时睡眼惺忪的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。
“娘亲,你身上湿的,会生病病哦。”
秦若萱这才惊觉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好难受。
“哎!还是女儿心疼娘,娘呆会儿就去换。”
此时小丫头的注意力,被床上的慕容泗给吸引了,她笨拙的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,看着床上的人,天真无邪的说道。
“娘这人长的跟哥哥好像啊,他是谁啊怎么会在娘的床上睡觉觉啊?”
秦小暖这话一出,秦若萱差点就咬了舌头。
秦小阎的五官,还真跟这人很像,那小子就是十打十,遗传了慕容泗的五官,是父子能不像?
就连秦小阎都狐疑的看向她,他心里就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心底,他爹早死了,自己怎么可能跟这男人长的像呢?
草草回复了小丫头几句,便又起身去她的小药箱里,拿出一个红色小瓷瓶,从里头倒出三粒她专心妍发出来的,最新版本解毒丸,虽然还没到能解百毒的功效,不过解他身上的毒,那是小菜一碟。
今夜秦小阎就被她丢在侧屋了,与小暖苏柔一起睡,她则守着那男人。
一觉睡到天亮,还未睡醒,就听见门外秦小阎要进屋的声音传来,秦若萱站起身给慕容泗探了下体温,好在是退了烧。
因一整夜她都是趴着睡的,刚想抬脚,只觉脚下一麻,整个身体往慕容泗身上栽去。
而且还好死不死,她的脸刚好贴在慕容泗那尴尬的地方,这一砸也将慕容泗给砸醒了过来。